明月峡


嘉陵江即使心气再高

也不会把自己的源头 说成月亮

正如行走在  风团前面的瘦西鸿

虽然形貌岸然 但也不敢妄言

自己就是挥师北伐的诸葛丞相

所谓明月 无非是说嘉陵江的身子

白皙 光滑 饱含汁液

她那富有弹性的腰肢

只需随意一扭

便让栈道上指点江山的诗人

立马乱了方寸


但嘉陵江始终是低调的

苍天在上栈道在上

连匍匐在纤夫道上的号子

也高出她几公分

只有峡谷中横陈的玉体

兀自光天并且化日

在明月峡,不要睁眼说瞎话

不要说肤若凝脂什么的

我担心嘉陵江会突然变成一条白绫

飘将起来 把这些性感肥腻之词

缢死在岸边的悬崖峭壁上


苍溪红军渡


溪水苍白 但我不得不脸红

酒绝对是次要的,临水照影

我看见,那么多的红沉落江底

滔滔不绝的追忆

铺排起江潮汹涌

一条江本有舟楫之便

但有时却是天堑

是难以逾越的沟鸿

更何况那时火光冲天

炮声隆隆。硝烟散尽之后

嘉陵江依旧澎湃

鼓荡不变的初心与激动

如苍溪雪梨 含苞 膨胀 饱满

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度


飞艳走红。是的 毛泽东说过

要知道梨子的滋味

必须亲口尝一尝

就像昨夜的酒宴上

听了县委书记描画的脱贫愿景

酒不醉人人自醉,恍惚之间

我又看到一群攻坚克难的人

沿江集结

犹如当年抢渡天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