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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空谷》研讨会在蓉召开
来源:四川作家网 编辑:邓青琳 时间:2016-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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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5日,攀枝花作家石阶的长篇小说《空谷》研讨会在四川省作家协会八楼会议厅召开。研讨会由省作协创作研究室、攀枝花市文联、《四川作家》报联合主办。省作协秘书长张渌波,攀枝花市文联党组书记、主席李平出席会议并致辞。省作协创研室主任马平主持。长篇小说《空谷》是有关“砚中珍品”苴却砚在文学反映上的首部小说,属于文学领域的“空谷足音”。其出挑的题材、出色的写作,为全体与会者所称道。小说既是攀枝花地区的汉彝文化交融的一个注解,也是一幅金沙江流域丰富多彩的人文历史画卷。它将独特的苴却砚文化熔铸于现代小说之中,为当下小说写作贡献出了别样的“砚文化之思”。

张渌波(四川省作家协会秘书长):首先,小说在选题上新颖独到。正如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白烨所说,“石阶女士的《空谷》具有特别的意义,它可能是有关苴却砚在文学反映上的首部小说作品。就像作品书名《空谷》所寓意的那样,这部小说,也应该属于苴却砚在文学领域的空谷足音。”

其次,这是民族文化与传统文化的魅力展示。小说叙事精彩,情节起伏,文学色彩浓郁,向我们展示了金沙江丰富多彩的人文历史画卷,向世人揭示了“砚中珍品”苴却砚的神秘面纱。一是小说向我们展示了砚文化知识。二是通过砚台延伸到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山水书画、诗词歌赋、收藏品鉴等,从而使小说有了更多更丰富的传统文化基因。三是小说描写了众多的彝族文化元素,把彝族人的生活作了一个全景式的的展示,使小说充满了民族风情。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可以说《空谷》是一部世界的文化小说,是我省小说创作的又一个收获。

李平(攀枝花市文联党组书记、主席):《空谷》是攀枝花作者石阶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以苴却砚作为中心线索,围绕着一个具有齐鲁文化背景的砚痴的寻砚、制砚这样一系列的奇遇,表现了各种人物交集的爱恨情仇。

产于金沙江的悬崖峭壁的苴却砚,已有上千年的古老历史。进入新时期以来,攀枝花市委、市政府加快发展“中国阳光花城”战略,十分重视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把苴却砚作为文化产业中最重要的品牌,给予了大力支持。《空谷》正是我们扶持计划中的重要创作项目。为此,我们先后组织专家与石阶进行座谈,开展了三次评审,提出三次修改意见,并邀请宁小龄、李俊国、廖全京等著名作家、专家对石阶的创作进行会诊把脉,确保了此项重大题材签约项目顺利完成。经过作者三年来的努力,今天才有了这样一部作品呈现在大家面前。

廖全京(四川省戏剧家协会原主席、评论家):我讲小说的三点长处,第一是题材独特。第二是故事非常完整,故事完整的原因在于作者对这个地区的历史、生活是下了功夫的。第三是地域色彩、民族色彩、风俗色彩鲜明。攀枝花这个地方的文化被称作“笮文化”,小说对“笮文化”的表现贯穿了整部作品,如彝族生活、彝汉杂居的一些特点,像打醋炭、吹响篾、请太白神等等风俗都做了描绘,具有有民俗学的价值。另外,小说的描写也非常细腻。

周强(攀枝花市作协副主席、攀枝花文学院院长、作家):回顾石阶小说创作十多年所走过的轨迹,大概可以总结归纳为如下几个关键词:学习、成长、探索、训练、突破、超越。

以第一部小长篇《又见彩虹》发轫,石阶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探索与跋涉。早期,作者的取材范围几乎没有超越其经验层面。转机是签约项目,因缘际会到“苴却砚”选题上。前后历时三年,作者在专家的修改意见指导下几易其稿,最终形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从主观上说,作者是一个善于学习的成长型人才。其次,正如作者所说,自己是在“用脚丈量故事”,其勤勉和吃苦耐劳的品质,也是其成功的关键。另外,是创意之光激发了作者突破和超越的激情与企望,从而在价值和意义的层面上自设了高度和难度,有指向性、针对性地学习、准备,和有效地加以训练。尽管如白烨所说,《空谷》中有的对话和叙述存在“艰涩”和“不够流畅自如”之处,但需要说明的是,首先,白烨所看到的是第一稿,在之后已经是数易其稿、面目已大为改观;其次,与作者过去的创作作纵向比较,语言已经是判若两人。尤其值得欣慰的是,作者毕竟已超越自身经验层面走向了“虚构”,更为难得的是,她还试图在价值和意义的层面、宗教和人的现代性等形而上层面有所思考和探求,这便是昆得拉所说的小说的终极意义和价值在于“发现”。发现人的价值、尊严,以及人类最终极的意义。

王菱(四川省作协创研室副研究员):小说《空谷》以细腻的手法、典雅的语言围绕苴却砚的器物文化传统,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兼具地域风情的人物肖像,表现了民国军阀混战时期汉彝社会转型与文化转向的传奇,虚构出汉彝交汇之地的世态风情、地理历史,是“攀枝花”地区的文化溯源之作,也是汉彝文化交融的一个注解。

《空谷》以民间的视角书写宏大的历史,以表现尘世乐趣、寻常生活和文人雅士文化。小说中将中国传统文化符号及传统文化某些载体,尤其是砚的历史文化进行了较为充分的展现。小说体现出一种超越的艺术哲学思想。雕砚隐喻着写作本身,《空谷》在写“素朴”“抱朴守拙”上,用力不少,其蕴含的意味也在此处生发出来,尤其在小说的最后时刻,活跃着小说家自己的命运,似挽歌又似天籁。

王学东(西华大学中文系副主任、评论家):小说《空谷》不仅是“苴却砚文学”这一文学题材的突破,更为重要的是,小说还将独特的“苴却砚文化”熔铸于现代小说之中,为当下小说写作贡献出别样的“砚文化之思”。

石阶小说《空谷》,是“现代砚文学”的一次集中亮相。其最为独特之处在于,小说有机地将“砚”与现代社会结合,呈现出了“砚”与现代人生之间的复杂关系,让我们看到“现代砚文学”出现的可能。

传统文化中,“砚文学”以诗文为主,难以容纳更为丰腴的“由砚而生”的广阔社会世界和复杂的人物心灵。另外,这些作品缺少对现代人生的深度摩擦与理性审视。《空谷》中首先展现的具有典型的传统文人故事,彰显的完整的中国经验。其次,小说又以阿硕土司种植贩卖鸦片为副线,将一个传统文人的故事介入到了军阀、土匪、土司、毒品、枪支等叙事之中,呈现了作为传统文化代表江鲁生在现代困境中的精神冒险之旅。传统文人形象,以及现代社会中的驳杂悖论,都得到了极好的表现。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小说《空谷》中的“砚文化之思”所呈现出来的“空谷”之境,也蕴含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边缘文化与中心文化之间对立、融合的时代困境,具有特别的意义。

整部小说如一方苴却砚,自然地生长,朴实、内敛,始终传达着作者对于完美、圆融之境的探寻。这种“空谷”式的小说审美,从八〇年代以来,在当代小说中已相当稀缺。《空谷》中的“天人之境”情怀,在“上帝死了”之后的现代困境中,让我们重温了顺应宇宙,遵从天命,与天地万物合一而并生的生命形态,也让我们看到在诸神退却、生命干涸、大地枯萎之时,现代灵魂在传统精神中获救的可能。

孔许友(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评论家):这部小说在构思上应该是有意创造了一种空间上的并置和对比,即朝暮阁之内的富有古典审美情趣和地域民族风情的理想空间与朝暮阁之外的充满阴谋诡诈和残酷斗争的现实空间之间的对比。这种理想与现实,诗化世界与真实世界的冲突恐怕是整个故事真正的核心。通过平静、自然而细腻的表现手法,语言的诗意弥漫在朝暮阁的内外,在平静中暗藏波澜,比较成功地处理了显在层面与隐在层面的表达关系。

不难看出,作者对制砚的艺匠精神的领悟是有相当高度的,难能可贵的是,她能够将这种艺匠精神融合在长篇小说的语言和情节当中。小说的细腻语言和慢节奏的风格,给人一种耐心琢磨的感觉,与制砚的精神似乎有某种内在的契合,给人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杨青(《当代文坛》副主编):我觉得石阶老师的作品有两个亮点。第一,引发了大家对苴却砚文化的关注。从题材选择上来看,《空谷》涉及的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第二,引发了大家对彝族文化的关注。彝族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丰富多彩的民族。就我有限的阅读来说,彝族人本身非常擅长用诗歌来表达自身的生存方式、文化传承、灵魂信仰等,出现了很多名诗名作,但是缺乏鸿篇巨制的小说。石阶老师引导大家对彝族文化窥一斑而知全貌,提供了一条窥探彝族文化瑰宝的路径。

张莹(攀枝花市文联青年评论家):《空谷》的题材让人眼前一亮,更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尽可能地让题材为小说的文学性服务,着力塑造出了砚痴“江鲁生”这个让人过目难忘的文学形象。通过人物的刻画,苴却砚变活了,成为了联结现代人和传统文化、古典精神之间的一条纽带。同时,这部小说有着“剥离的艺术”特征,在写人、写事时也着墨于勘探中国传统艺术及其精神。

这部作品引入入胜,具有较强的可读性。情节比较相扣,跌宕起伏,善于运用悬念、巧合、铺垫等形成较为戏剧性的合乎情理的发展脉络,构思巧妙,有张有驰。小说的结尾尤其出彩,前文的伏笔悬念一一解悬,各种矛盾冲突达到了最大化。

再次,《空谷》具有较好的现实维度与审美向度。《空谷》既是一部勾连历史的小说,又是一部紧贴现实的小说。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苴却砚史上的空白,同时也反映出土司领地带有强烈地域色彩的文化。与阿硕土司府残酷的生存现状相对照的是,朝暮阁这一精神桃花源的富足悠然。作品反思社会人生,凸显出江鲁生等人顺从内心召唤,追求至真至性情的可贵精神,给现代人以启示。


整理:张莹